帶有鬼蝠魟「翅膀」的生物化石是前所未見的物種

這具1.8公尺長的化石被命名為Aquilolamna milarcae，代表一種前所未見的濾食性鯊魚。這項新研究的主要作者沃洛說：「我看到化石的第一個想法是，這種獨特形態在鯊魚中是全新且未知的。」大多數時候，鯊魚化石是以牙齒及偶爾出現的脊柱片段來辨識的。找到一具完整的骨架，而且是如此奇怪的骨架，為我們提供難得的機會來研究這種古老水生動物的解剖構造。

這個白堊紀海洋動物的化石，是動物像現代鬼蝠魟一般使用「水下飛行」來移動的最古老例子之一。IMAGE BY WOLFGANG STINNESBECK

儘管目前尚未找到Aquilolamna的牙齒，但沃洛與同事認為，牠屬於跟大白鯊、尖吻鯖鯊、姥鯊等鯊魚一樣的分類目。不過，寬闊的頭部與翼狀的長鰭都暗示了牠不是掠食者。Aquilolamna更有可能是濾食者，牠會張開嘴巴，從水中濾篩浮游生物與其他小型生物。

史前怪魚

Aquilolamna似乎結合了鯊魚和鬼蝠魟的特徵，而鬼蝠魟晚了數百萬年後才演化出來。Aquilolamna的身體是長管狀的，就跟如今在海洋中巡游的許多鯊魚類似。不過，牠寬廣的胸鰭形成了寬闊的水下翅膀，使人想起鬼蝠魟與鰏魟。

這會讓Aquilolamna成為靠「水下飛行」移動的已知最古老動物之一，像如今的鬼蝠魟一樣緩慢拍動自己的鰭來行動。沃洛說：「Aquilolamna的泳速可能相對緩慢，牠的尾鰭只會稍微活動，而長胸鰭的主要作用則是一種有效的穩定器。」

芝加哥帝博大學的古生物學教授島田賢舟（Kenshu Shimada）說，這種身體構造在鯊魚身上是非常出人意料的。恐龍時代之前的古老鯊魚具有各式各樣的身體形狀，不過古生物學家認為，牠們到白堊紀就演化成更像是現代模樣的形態了。

Aquilolamna或許能證明，各式各樣的奇怪鯊魚持續存在的時間比我們以為的更久。島田說：「這項新研究提出的身體形態與濾食性生活方式很有說服力。」

鯊魚，或是截然不同的動物？ 

不過，並非所有專家都相信這種新動物是像鬼蝠魟的鯊魚。加州洪堡州立大學的古生物學家艾莉森．布朗森（Allison Bronson）說：「這些作者描述了很多不尋常的特徵，我對他們的某些解讀抱持保留態度，所以我很期待看到針對這個引人注意的新化石所做的進一步調查。」

雖然新研究有提到Aquilolamna的皮膚印痕，卻沒有顯示出足夠細節，使外界專家無法確認該組織是否真為化石皮膚或其他像皮膚的材質，例如細菌席。此外，即使這種魚可能藉由從水中濾篩浮游生物或其他小型生物來進食，但牠可能像姥鯊及巨口鯊等現代濾食性鯊魚一樣，有細小尖銳的牙齒。牙齒能用來確認這些鯊魚的演化關係，但這具新化石上並沒有找到任何牙齒。

島田說：「非常遺憾的是，標本沒有保存任何牙齒，無法讓研究人員確定這種新鯊魚的分類親緣關係。」

認為這種動物是鯊魚也是濾食者的想法，有可能需要藉由未來的發現及進一步分析來確定。如果上述解讀是正確的，代表Aquilolamna早在牠的現代親戚演化到出現同樣行為之前，就已經在濾篩海水中的浮游生物了。或許這種鯊魚代表了一種在白堊紀尾聲的大滅絕之前就演化出來的特定濾食方式，那場大滅絕使大約75%的海洋物種消失。其他濾食性動物──包括巨口鯊、鯨魚、姥鯊的祖先──則在全世界的海洋開始復甦之後演化出來。

如果Aquilolamna確實是姥鯊的一種古怪親戚，或許會有更奇怪的鯊魚或海洋動物是古生物學家尚未發現的。沃洛說，以涵蓋的時間來看，「鯊魚和魟魚的化石紀錄還不錯」，但「許多滅絕物種的身體形狀依然令人費解」。或許古生物學家已經找到的某些牙齒就屬於奇異形狀的動物。

即使是著名的巨型鯊魚巨齒鯊（Otodus megalodon），也只有從牙齒和椎骨來描述而已──megalodon在希臘語是「巨齒」的意思──使這種動物的可能外觀出現了各種解讀。像Aquilolamna這樣不尋常的化石暗示了許多鯊魚化石可能遠遠比科學家預期的更奇怪。

「當我們有機會在巴耶西約這樣的地點發現完整化石，」沃洛說：「就可能遇到一些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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