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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 09 2020

史上第二大規模的伊波拉疫情可能終於要結束了

  • 去年在貝尼,一名醫護人員揹著14歲的卡庫萊.卡文迪瓦(Kakule Kavendivwa)走向一輛停在路邊的救護車。卡庫萊的姊妹在前一天曾帶他去附近的衛生中心,但那裡的團隊鼓勵他們去治療中心時,他們就逃走了。衛生中心向找到那個家庭的世界衛生組織發出警報。跟社區醫療外展人員討論數小時後,他們允許一輛救護車送卡庫萊去治療。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去年在貝尼,一名醫護人員揹著14歲的卡庫萊.卡文迪瓦(Kakule Kavendivwa)走向一輛停在路邊的救護車。卡庫萊的姊妹在前一天曾帶他去附近的衛生中心,但那裡的團隊鼓勵他們去治療中心時,他們就逃走了。衛生中心向找到那個家庭的世界衛生組織發出警報。跟社區醫療外展人員討論數小時後,他們允許一輛救護車送卡庫萊去治療。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 16歲的卡沃霍.穆科尼.羅梅利(Kavugho Mukoni Romelie)去年在貝尼的國際醫療行動聯盟(The Alliance for International Medical Action,ALIMA)中心治療伊波拉病毒感染。他們在生物安全緊急照護病房(Biosecure Emergency Care Unit)內進行治療,這種病房又被稱為「立方病房」(cube),是用來治療伊波拉病毒的最新科技進展。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16歲的卡沃霍.穆科尼.羅梅利(Kavugho Mukoni Romelie)去年在貝尼的國際醫療行動聯盟(The Alliance for International Medical Action,ALIMA)中心治療伊波拉病毒感染。他們在生物安全緊急照護病房(Biosecure Emergency Care Unit)內進行治療,這種病房又被稱為「立方病房」(cube),是用來治療伊波拉病毒的最新科技進展。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 24歲的穆雅札.維迪亞.胡格特(Mulyanza Vithya Huguette)是伊波拉病毒感染的倖存者,她將自己的經歷分享給一群女性,來澄清與這種病毒有關的汙名。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24歲的穆雅札.維迪亞.胡格特(Mulyanza Vithya Huguette)是伊波拉病毒感染的倖存者,她將自己的經歷分享給一群女性,來澄清與這種病毒有關的汙名。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 2019年3月2日,厚厚雲層之下,成群結隊的哀悼者在新墳之間慢慢行走,當時他們正走去參加DRC布滕博的基塔圖巴墓園裡50歲員警塔布.阿姆利.艾曼紐(Tabu Amuli Emmanuel)的葬禮。這處墓園坐落於山丘上,可俯瞰布滕博這座DRC東北部最大的城市。在剛果與伊波拉病毒的最新戰役中,罹難者就於此處安息。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2019年3月2日,厚厚雲層之下,成群結隊的哀悼者在新墳之間慢慢行走,當時他們正走去參加DRC布滕博的基塔圖巴墓園裡50歲員警塔布.阿姆利.艾曼紐(Tabu Amuli Emmanuel)的葬禮。這處墓園坐落於山丘上,可俯瞰布滕博這座DRC東北部最大的城市。在剛果與伊波拉病毒的最新戰役中,罹難者就於此處安息。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 2019年3月4日,在DRC炯多鎮外,當地衛生團隊與社區醫療外展人員在一天的實地工作後互相交流,討論集體進展與面臨的挑戰。WHO已經在大城市外,像炯多這樣的區域設立數個伊波拉反應營,小型群聚的伊波拉病患會出現在這種區域。炯多位於布滕博往維龍加方向的1.5小時車程處。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2019年3月4日,在DRC炯多鎮外,當地衛生團隊與社區醫療外展人員在一天的實地工作後互相交流,討論集體進展與面臨的挑戰。WHO已經在大城市外,像炯多這樣的區域設立數個伊波拉反應營,小型群聚的伊波拉病患會出現在這種區域。炯多位於布滕博往維龍加方向的1.5小時車程處。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 2019年,一個WHO團隊在瓦亞納鎮為7歲的康福美.馬斯卡.穆格漢伊拉(Confirme Masika Mughanyira)檢查體溫,該鎮位於DRC布滕博兩小時車程處。因為伊波拉疫情,康福美失去了雙親、哥哥及妹妹。身為家裡唯一一名倖存者,她現在由親戚照料。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2019年,一個WHO團隊在瓦亞納鎮為7歲的康福美.馬斯卡.穆格漢伊拉(Confirme Masika Mughanyira)檢查體溫,該鎮位於DRC布滕博兩小時車程處。因為伊波拉疫情,康福美失去了雙親、哥哥及妹妹。身為家裡唯一一名倖存者,她現在由親戚照料。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 2019年3月4日,DRC炯多(Kyondo)全景。WHO已在許多像炯多這樣的城市外圍設立了伊波拉反應營,因為小型群聚的伊波拉病患會出現在這種區域。炯多位於布滕博往維龍加方向的1.5小時車程處。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2019年3月4日,DRC炯多(Kyondo)全景。WHO已在許多像炯多這樣的城市外圍設立了伊波拉反應營,因為小型群聚的伊波拉病患會出現在這種區域。炯多位於布滕博往維龍加方向的1.5小時車程處。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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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兩年來,剛果民主共和國一直在努力壓制這種致命病毒,如今這場疫情似乎已經消退了。

去年在貝尼,一名醫護人員揹著14歲的卡庫萊.卡文迪瓦(Kakule Kavendivwa)走向一輛停在路邊的救護車。卡庫萊的姊妹在前一天曾帶他去附近的衛生中心,但那裡的團隊鼓勵他們去治療中心時,他們就逃走了。衛生中心向找到那個家庭的世界衛生組織發出警報。跟社區醫療外展人員討論數小時後,他們允許一輛救護車送卡庫萊去治療。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去年在貝尼,一名醫護人員揹著14歲的卡庫萊.卡文迪瓦(Kakule Kavendivwa)走向一輛停在路邊的救護車。卡庫萊的姊妹在前一天曾帶他去附近的衛生中心,但那裡的團隊鼓勵他們去治療中心時,他們就逃走了。衛生中心向找到那個家庭的世界衛生組織發出警報。跟社區醫療外展人員討論數小時後,他們允許一輛救護車送卡庫萊去治療。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雖然全世界正被持續延燒的冠狀病毒大流行影響,但史上第二大規模的伊波拉(Ebola)疫情可能終於要接近尾聲了。

剛果民主共和國(Democratic Republic of the Congo,簡稱DRC)於2018年8月通報了第一批病例,而這場疫情後來被稱為基伍伊波拉爆發(Kivu outbreak)。迄今為止,這次事件已經導致大約3453起病例及2273人死亡。不過,DRC自2月17日起就未再通報新的伊波拉病例,如果這種情形持續下去,世界衛生組織(WHO)計畫於4月12日宣布這場疫情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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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的卡沃霍.穆科尼.羅梅利(Kavugho Mukoni Romelie)去年在貝尼的國際醫療行動聯盟(The Alliance for International Medical Action,ALIMA)中心治療伊波拉病毒感染。他們在生物安全緊急照護病房(Biosecure Emergency Care Unit)內進行治療,這種病房又被稱為「立方病房」(cube),是用來治療伊波拉病毒的最新科技進展。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16歲的卡沃霍.穆科尼.羅梅利(Kavugho Mukoni Romelie)去年在貝尼的國際醫療行動聯盟(The Alliance for International Medical Action,ALIMA)中心治療伊波拉病毒感染。他們在生物安全緊急照護病房(Biosecure Emergency Care Unit)內進行治療,這種病房又被稱為「立方病房」(cube),是用來治療伊波拉病毒的最新科技進展。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就如同新型冠狀病毒(SARS-CoV-2)一樣,伊波拉也是人畜共通的病毒,這代表它能夠從動物傳播到人類身上。儘管如此,伊波拉病毒跟新型冠狀病毒卻很不一樣,它會攻擊各個器官,導致嚴重出血熱,而冠狀病毒的主要目標則是肺臟。此外,人們開始出現症狀後才會散播伊波拉病毒,而新型冠狀病毒則不然,即使人們還覺得健康時也能夠散播病毒。

最大規模的伊波拉疫情發生在2014年至2016年的西非。當時這種疾病出現在一個對於處理伊波拉病毒毫無經驗的邊境區域,然後它便在數國造成破壞性極強的疫情,導致超過1萬1000人死亡。相對來說,基伍伊波拉爆發則大多侷限在DRC境內。然而,當地因醞釀已久的政治及社會對立導致的動亂不僅助長病毒傳播,也阻礙早期為遏止疫情所做的努力。

DRC最終在東北部控制住伊波拉疫情,反映出加強疫苗接種行動的價值,以及人們更加重視社區參與。社區參與的目的是讓大眾對努力終結伊波拉病毒傳播的政府、國際組織及醫護人員所做的工作消除懷疑態度。

新疫苗的問世對於他們的努力非常重要,該疫苗在2016年西非伊波拉爆發期間首次投入測試。自基伍伊波拉爆發開始,已有超過30萬人接種疫苗,這是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伊波拉預防醫療行動。目前研究人員仍在研發新型冠狀病毒疫苗,但至少在一年內可能不會有任何初步版本的疫苗問世。

流行病學家蒂博.喬巴特(Thibaut Jombart)說:「如果我們沒有疫苗的話,疫情可能會更加嚴重。」他曾在DRC工作六個月,以即時分析疫情並提供建議給現場的醫療人員。

24歲的穆雅札.維迪亞.胡格特(Mulyanza Vithya Huguette)是伊波拉病毒感染的倖存者,她將自己的經歷分享給一群女性,來澄清與這種病毒有關的汙名。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24歲的穆雅札.維迪亞.胡格特(Mulyanza Vithya Huguette)是伊波拉病毒感染的倖存者,她將自己的經歷分享給一群女性,來澄清與這種病毒有關的汙名。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民眾奮起反抗了」

國際組織於2018年抵達DRC東部時,他們已經受到當地民眾的懷疑,這是該地區長久以來的衝突所導致的。當政府宣布要改變該年度大選的制度時,更是加深了民眾的不信任感。

 

貝尼(Beni)與布滕博(Butembo)地區是受到伊波拉疫情嚴重影響的區域之一。不過,經過長久以來的暴力與忽視,當地民眾往往更常批評政府。DRC政府官員於2018年12月宣布,儘管該國其他地區的民調會按計畫持續到2018年最後一天,但貝尼與布滕博地區將會等到2019年3月才能投票。

「因為這件事,民眾奮起反抗了。」DRC公共衛生部的流行病學家馬蒂亞斯.莫索科(Mathias Mossoko)說:「他們在馬路上設置路障,這讓我們無法追蹤所有的伊波拉病例,也無法帶病患去治療中心。於是他們留在社區裡,傳染給其他人。」

2019年3月2日,厚厚雲層之下,成群結隊的哀悼者在新墳之間慢慢行走,當時他們正走去參加DRC布滕博的基塔圖巴墓園裡50歲員警塔布.阿姆利.艾曼紐(Tabu Amuli Emmanuel)的葬禮。這處墓園坐落於山丘上,可俯瞰布滕博這座DRC東北部最大的城市。在剛果與伊波拉病毒的最新戰役中,罹難者就於此處安息。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2019年3月2日,厚厚雲層之下,成群結隊的哀悼者在新墳之間慢慢行走,當時他們正走去參加DRC布滕博的基塔圖巴墓園裡50歲員警塔布.阿姆利.艾曼紐(Tabu Amuli Emmanuel)的葬禮。這處墓園坐落於山丘上,可俯瞰布滕博這座DRC東北部最大的城市。在剛果與伊波拉病毒的最新戰役中,罹難者就於此處安息。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2019年3月4日,在DRC炯多鎮外,當地衛生團隊與社區醫療外展人員在一天的實地工作後互相交流,討論集體進展與面臨的挑戰。WHO已經在大城市外,像炯多這樣的區域設立數個伊波拉反應營,小型群聚的伊波拉病患會出現在這種區域。炯多位於布滕博往維龍加方向的1.5小時車程處。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2019年3月4日,在DRC炯多鎮外,當地衛生團隊與社區醫療外展人員在一天的實地工作後互相交流,討論集體進展與面臨的挑戰。WHO已經在大城市外,像炯多這樣的區域設立數個伊波拉反應營,小型群聚的伊波拉病患會出現在這種區域。炯多位於布滕博往維龍加方向的1.5小時車程處。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2019年,一個WHO團隊在瓦亞納鎮為7歲的康福美.馬斯卡.穆格漢伊拉(Confirme Masika Mughanyira)檢查體溫,該鎮位於DRC布滕博兩小時車程處。因為伊波拉疫情,康福美失去了雙親、哥哥及妹妹。身為家裡唯一一名倖存者,她現在由親戚照料。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2019年,一個WHO團隊在瓦亞納鎮為7歲的康福美.馬斯卡.穆格漢伊拉(Confirme Masika Mughanyira)檢查體溫,該鎮位於DRC布滕博兩小時車程處。因為伊波拉疫情,康福美失去了雙親、哥哥及妹妹。身為家裡唯一一名倖存者,她現在由親戚照料。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這些抗議──再加上數起對醫護人員與治療中心的攻擊──都讓伊波拉傳播持續惡化。暴力事件持續到2019年整個春季,這是因為有錯誤謠言流傳,聲稱「伊波拉疫情是人為捏造的消息,醫護人員也以當地民眾做實驗並偷取他們的器官」。到了4月,伊波拉病例持續攀升,幾天內就通報一百多名新病患。

伊波拉是怎麼被遏制的

米歇爾.姚歐(Michel Yao)是WHO基伍伊波拉爆發事故主管,他領導的團隊發覺需要採取激進手段,因而推行了一項加強策略。該團隊決定更加迅速地對新病例做出反應,最好是在24到48小時內就行動。他們也決定要追蹤任何曾與病例有接觸的人,以及接觸者的接觸者,並為其施打疫苗。

莫索科說:「在某些只有幾百人的小地方,每個人都是某個接觸者的接觸者,我們就會直接為所有人施打疫苗。」

這項策略的目的也包括提升社區參與,讓現場的反應工作看起來不那麼令人懼怕,侵入性也較低。

莫索科說:「我們召集了一群意見領袖,請他們幫助我們說服民眾接受反應小組的介入、若有症狀就去治療中心,並為死者舉行安全又有尊嚴的葬禮。」

喬巴特說,這項計畫於2019年5月7日實施之後,布滕博的治療中心──頑強抵抗伊波拉病毒的最後也是最大堡壘之一──周遭的病例數終於開始減少。他的研究顯示,這是該疫情結束的開端。他的團隊希望,這項策略的效果會促使各國政府與衛生官員在未來有暴力問題的地區發生疫情時更早實施類似策略,著重在與受影響社區建立信任,並盡早、盡可能廣泛地施打疫苗。

莫索科相信這次疫情很有可能結束了,但他補充說:「這絕對不會降低我們的警覺心。」他的團隊持續在布滕博地區、受病毒侵襲的區域及具有未知病例的地方加強疾病監控活動,試圖預防疫情意外復甦的任何機會。

這種警覺心被證實是正確的:一項去年發表的分析警告,如果在疫情期間有超過五分之一的病例未通報,那麼42天可能不足以確定這場疫情已經結束。目前關於未通報病例的可能數量仍缺乏可靠資料。但鑒於所有最近發生的病例都來自已知的傳播鏈,喬巴特也認為DRC近期這場伊波拉夢魘可能終於到了尾聲。

2019年3月4日,DRC炯多(Kyondo)全景。WHO已在許多像炯多這樣的城市外圍設立了伊波拉反應營,因為小型群聚的伊波拉病患會出現在這種區域。炯多位於布滕博往維龍加方向的1.5小時車程處。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2019年3月4日,DRC炯多(Kyondo)全景。WHO已在許多像炯多這樣的城市外圍設立了伊波拉反應營,因為小型群聚的伊波拉病患會出現在這種區域。炯多位於布滕博往維龍加方向的1.5小時車程處。PHOTOGRAPH BY NICHOLE SOBEC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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