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冠狀病毒大流行的國家,許多人都努力避免和他人接觸並待在家裡,包括上百萬受政府指示「就地避難」(Shelter in Place)以緩減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擴散的美國人。
但在傳染病很普遍的大自然,保持社交距離可不是什麼新玩意兒。事實上,許多物種都會趕走團體中被病原體感染的成員。
大自然保護協會 (The Nature Conservancy)的首席科學家約瑟夫.凱斯凱克(Joseph Kiesecker)解釋,由於要一眼看出罹患傳染病的個體並不容易,這件事也具有相當難度。
撰文: SYDNEY COMBS
編譯: 曾柏諺
在冠狀病毒大流行的國家,許多人都努力避免和他人接觸並待在家裡,包括上百萬受政府指示「就地避難」(Shelter in Place)以緩減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擴散的美國人。
但在傳染病很普遍的大自然,保持社交距離可不是什麼新玩意兒。事實上,許多物種都會趕走團體中被病原體感染的成員。
大自然保護協會 (The Nature Conservancy)的首席科學家約瑟夫.凱斯凱克(Joseph Kiesecker)解釋,由於要一眼看出罹患傳染病的個體並不容易,這件事也具有相當難度。
儘管如此,動物還是能藉由某些特殊感官來偵測疾病──有時甚至在可見症狀出現之前就偵測到──並改變行為以免得病。
舉例來說,蜜蜂與黑猩猩在趕走患者時可是毫不留情。
細菌性疾病對蜂群而言格外具有破壞力,例如美洲幼蟲病(American foulbrood)侵襲蜂群時會讓幼蟲體內液化。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植物病蟲害學系的博士後研究員艾莉森.邁克菲(Alison McAfee)解釋:「病如其名,幼蟲感染後會變成褐色黏呼呼的東西,聞起來非常、非常臭。」
根據邁克菲的研究,幼蟲感染後會散發出年長的蜂可以聞到的一些警示化學物質,例如油酸和β-羅勒烯這種蜜蜂的費洛蒙。邁克菲說,一旦認出這些化學物質,蜜蜂就會動身把罹病幼蟲丟出蜂巢。
由於這種演化上的適應守護了蜂群的健康,因此數十年來養蜂人與學者為這種行為進行選擇育種,讓這些更「講究衛生」的蜜蜂在全美各地嗡嗡作響。
1966年,珍.古德(Jane Goodall)在坦尚尼亞貢貝溪國家公園(Gombe Stream National Park)研究黑猩猩時,發現一隻名叫麥格雷戈(McGregor)的黑猩猩,因為感染高接觸傳染病毒而引發脊髓灰質炎。
牠的黑猩猩同伴攻擊牠,並將牠趕出了猩群。在另一個狀況中,身體部分癱瘓的麥格雷戈靠近了其他正在樹上互相梳理的猩群,缺乏社交的牠伸出手向大家打了個招呼,但其他黑猩猩卻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珍.古德在她1971年的著作《我的影子在岡貝》(In the Shadow of Man)中寫道:「整整兩分鐘,老邁的麥格雷戈一動也不動地坐在那兒看著牠們。」
珍.古德在1985年對《太陽哨兵報》(Sun Sentinel)表示:「這與當今某些社會是如何面對悲劇的反應,真的沒什麼不同。」
珍.古德在研究中,還記錄到其他因脊髓灰質炎纏身而被放逐的黑猩猩,不過在某些例子中,猩群最終仍歡迎患者回歸。
黑猩猩和人類一樣是視覺動物,一些研究指出,一開始對罹患脊髓灰質炎黑猩猩的厭惡,可能源於對疾病導致的毀容感到恐懼與厭惡──這本身便是避免感染這種會造成畸形的疾病的策略之一。
倒也不是所有動物都對染病的同伴這麼凶悍,有時候只要單純避開那些可能感染自己的同類就好。
在凱瑟克(Kiesecker)於1990年代末研究美洲牛蛙的蝌蚪前,人們用來預測疾病在野生動物群內擴散的模型,都假定感染者與其他個體會隨機接觸。
人們因次假設,族群中的每一位成員感染疾病的可能性是一樣的。
但凱瑟克說:「顯然動物更聰明些。」
在實驗中,凱瑟克發現蝌蚪不僅可以察覺其他蝌蚪感染了致命的酵母菌,健康的蝌蚪還能主動避開患者。蝌蚪就像蜜蜂一樣,是靠化學信號來確定誰生病了。
眼斑龍蝦也會早在得病的同類具有傳染力之前,就先避開牠們。
龍蝦在感染致命病毒PaV1後,一般需要八週的時間才會具有傳染力。一般情況下是社會動物的龍蝦,最早能在同類感染病毒四週後就聞到感染個體釋出的某些化學物質,從而避開牠們。
許多動物都會精挑細選出健康的配偶來交配。
舉例來說,雌家鼠憑藉著優秀的嗅覺,可以判斷候選伴侶是否感染疾病。據西安大略大學(University of Western Ontario)的研究人員表示,如果雌鼠在雄鼠的尿液中聞出對方感染了寄生蟲,雌鼠就很可能會轉而投向其他較健康的伴侶。
雄孔雀魚也會面臨候選配偶類似的嚴格審查。雌孔雀魚特別偏好沒有寄生蟲的伴侶,牠們會綜合染病的視覺線索,例如出現縮鰭、體色發白等症狀,以及皮膚感染後釋出的某些化學物質而選擇遠離罹病的雄魚。
整體來說,有一點很重要的是,動物不像我們能意識到「如果牠們待在家中,實際上就可能降低傳染機率,」凱瑟克解釋:「而人類擁有這種能力,這是很大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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