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有的盔犀鳥太難尋找,讓我們差一點點就得靠其他種犀鳥的照片充版面。
我們的盔犀鳥雜誌篇章本來幾乎連一張盔犀鳥的照片都沒有。
好啦,這樣說是有點誇張,但我們真的差點沒有足夠的盔犀鳥照片來填滿雜誌版面。當攝影師提姆.雷曼(Tim Laman)一開始決定要報導這種樣貌古老的鳥類時,他就知道這會是個有挑戰性的任務。因為這種鳥極度稀有、害羞且難找。
稀有的盔犀鳥太難尋找,讓我們差一點點就得靠其他種犀鳥的照片充版面。
我們的盔犀鳥雜誌篇章本來幾乎連一張盔犀鳥的照片都沒有。
好啦,這樣說是有點誇張,但我們真的差點沒有足夠的盔犀鳥照片來填滿雜誌版面。當攝影師提姆.雷曼(Tim Laman)一開始決定要報導這種樣貌古老的鳥類時,他就知道這會是個有挑戰性的任務。因為這種鳥極度稀有、害羞且難找。
「我在東南亞的雨林裡追蹤犀鳥已經很多很多年了。」提姆告訴我:「我想繼續追蹤這個故事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在我20年前的《國家地理》犀鳥篇章裡拍了許多其他種犀鳥的照片,但並沒有拍到好的盔犀鳥照片。」
不過,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刻都重要。盔犀鳥正逐漸步向滅絕,因為用牠們的「頭盔」雕成的雕件在黑市裡炙手可熱。其他犀鳥的盔突(牠們頭頂的角狀物)是中空的,但盔犀鳥的盔突是實心的,很容易就能雕成珠子、小雕像和錯綜複雜的場景,而且突然之間就成了某些有錢中國人小圈圈裡的熱門玩意兒。
就我們所知,要拯救盔犀鳥還不算太晚。但要讓大家關心,我們就需要將這種鳥最華麗的面貌展現在大眾面前。
「我知道這一定很困難。」提姆說:「20年前就很困難了,現在牠們被獵殺的數量又多更多,讓這種鳥變得更稀有。事實證明這比我預期的還困難。」
提姆知道,找到盔犀鳥最佳的機會大約是從3月到8月,也就是牠們的繁殖季。此時雌鳥會把自己封在樹洞中孵蛋、哺育幼鳥,為時長達150天,在這段期間,雄鳥必須一天送好幾次食物給牠們吃。如果我們能找到一個被盔犀鳥使用的巢,就至少有機會看到一隻雄鳥。
我們聯絡了泰國的一個研究團隊。他們僱用了過去的犀鳥獵人來監測並保護犀鳥的巢──他們是專家,知道哪些巢有被盔犀鳥使用,以及該怎麼找到它們。
↑↑↑↑↑跟著國家地理攝影師尋找稀有的盔犀鳥
花了好幾個月,就為了一瞥這種極為罕見、目前生存狀態為「極危」的盔犀鳥。
結果等著我們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被犀鳥使用的巢穴,它們位於一座山頂上。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這是趟非常陡、非常泥濘、非常費力的跋涉,而且還要拖很多裝備。提姆和我稍微算了一下,一共有15位挑夫,每人帶18到20公斤重的裝備,所以至少有270公斤重的東西被拖上山──包括營具、一個發電機、吃的、還有所有隊員的旅行袋。而且提姆說,這些行李已經盡可能輕了,只帶了《國家地理》攝影等級的必要器材:他的瑞德(RED)數位電影攝影機、幾台Canon的單眼反射式相機、一套鏡頭組、重型三腳架,還有一個比較輕的三腳架。
我從來沒有這麼感恩自己是作家,只需要紙、筆和用來觀察寫作主題的雙眼就好。
我們一抵達第一個築巢地點,提姆就幫我們搭好可以躲在裡面的掩蔽帳,接著我們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等著犀鳥爸爸帶食物給配偶和雛鳥。我們常聽到牠顛狂的笑聲,彷彿就在幾棵樹之外嘲笑我們。或許牠是在摸清楚靠近這裡到底安不安全。完全符合牠的學名Buceros vigil,因為vigil的意思就是「警覺的」,無論我們藏得多好,牠似乎就是知道我們在那裡。
不過,牠還是現身了幾次,但時間實在太短,想要拍到《國家地理》等級的照片真的是一大挑戰。
觀察了幾天的鳥巢以後,我們聽說附近的哈拉巴拉野生動物保護區裡有一棵榕樹正在結果。這是我們在不同環境裡見到盔犀鳥的機會。榕樹結果的時候,整個森林裡的動物都會去大快朵頤,所以我們一定要盡快到那裡去,才能在樹上果實被吃光光之前,找到飢餓的盔犀鳥。
我們抵達時,剛好颳起一場暴風雨,但提姆還是設法在附近樹上的高30公尺處搭了一個掩蔽帳。謝天謝地他沒有被雷打到。
第二天早上和之後幾個早晨,我們都清晨五點一過就到榕樹那裡。我們希望如果能在太陽出來之前就先就定位,盔犀鳥就不會知道我們在那裡。
坐在清晨的黑暗裡,提姆高高在上,而我在地面,我們聽著夜行性昆蟲逐漸安靜,日行性昆蟲開始嗡嗡作響。在我們等待的時候,夜霧逐漸消散,換上白天的溼氣。我們看到了猴子和巨松鼠、馬來犀鳥和雙角犀鳥。但是,唉唉,沒有盔犀鳥來吃榕果。
每天在樹上待10個小時似乎並不會影響提姆。他很會把自己弄得舒舒服服的。「我嘗試要弄個小座位,」他說:「我有個小墊子可以坐,也可以四處移動、稍微伸展一下。雖然盔犀鳥不合作,不過還是有其他鳥類跟猴子。可以看的很多,大部分時間我都在拍照跟拍影片。」
在榕樹上待了幾天之後,我們必須移動了。我前往印尼繼續採訪,提姆則回到第一個地點去看另一個巢。這個巢的雄盔犀鳥比較沒那麼害羞,他也終於能多拍到幾張照片。不過還是不夠多樣。
「當時我唯一拍到的,就是鳥巢的照片:雌鳥已經在裡面了,雄鳥在遞食物給她。這很棒,但這只是故事的一部分。」提姆說。
回到辦公室以後,團隊開始討論要凸顯其他種犀鳥。如果我們就是拍不到足夠的盔犀鳥照片……好吧,我們推論,那就表示這種鳥真的是行蹤飄忽又稀有。整個犀鳥家族迷人又美麗,所以我們覺得,不妨也介紹其他幾種犀鳥,以描繪東南亞雨林生態系的完整面貌。畢竟,我們也的確看到一些漂亮的馬來犀鳥和雙角犀鳥。
距離篇章刊出之前還有幾個月時間,我們計畫要再到印尼的婆羅洲一趟,那裡是盜獵盔犀鳥的熱點。我們希望,當我們在森林裡的時候有機會看到盔犀鳥,但我們知道這一趟的重點,恐怕是在於紀錄這種鳥遭獵殺的故事,而不是親眼見到牠們。提姆沒有時間在掩蔽帳裡連續待好幾個小時了。在這趟旅程中,我們的希望不大。
跟原住民達雅人中的伊班族(Dayak Iban)相處了一個星期之後,我們深入了解了這種鳥類在他們文化中的重要性,還有為什麼有些族人會轉而盜獵這種鳥。然後就在旅程的最後一天,我們從一位研究員那邊聽說,他的小組在婆羅洲西部看到一對盔犀鳥在勘察可能的築巢點。
好得令人不敢置信。這是為我們的故事拍攝盔犀鳥的最後機會了。
我得飛回華盛頓特區,但小組的其餘成員很快就準備好補給,滿懷期待地朝那個地點出發。
「我聽說這個地點的時候真的非常興奮,」提姆說:「這是一個獨一無二的機會,能夠在巢外拍到雄鳥和雌鳥。我非常開心──也鬆了一口氣──能拍到不一樣的照片,讓整個故事能聚焦在盔犀鳥身上,這也是我們原本的目的。」
最終,提姆的堅持造就了一系列關於盔犀鳥行為的描寫,包括一些從來沒有影片記錄過的細節。雖然我們最後不需要用到這些其他犀鳥的照片,但因為這種鳥類是如此美麗,我們希望能在此分享牠們的照片。
撰文:Rachael Bale
編譯:鍾慧元
推薦閱讀:海邊的犀鳥/唯「舞」獨尊的新種天堂鳥
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