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國家地理》雜誌封面上的綠眼「阿富汗女孩」,日前在巴基斯坦因持有假造證件、非法居留而遭到逮捕。
1984年12月,當時年僅12歲的古拉(Sharbat Gula)人在巴基斯坦難民營;那直視鏡頭、歷經滄桑的臉龐為知名攝影師麥柯里(Steve McCurry)所捕捉。自此這位綠眼女孩成了國際間戰亂、政局動盪下的難民象徵。
而2002年,當麥柯里再次找到古拉,她的影像又再度登上各大版面,世人皆看到歲月是如何淘洗了這名女子。
10月26日,古拉遭巴基斯坦聯邦調查局逮捕。駐地記者尤瑟法塞(Arshad Yusufzai)表示,官方人員掃蕩了古拉於北巴基斯坦白沙瓦市的居所。與古拉熟識的尤瑟法塞還說:「有些專家認為她可能不會受到制裁,另一派覺得她大概會入獄服刑7至12年。」
推特圖說:麥柯里的經典封面作品:1984年的「阿富汗少女」,因持有假證件而遭巴基斯坦聯邦調查局調查中。
延伸閱讀>>荷蘭閒置監獄成難民棲身地 / 難民肖像:「我們不想活在戰爭中」
擔任《國家地理》翻譯的尤瑟法塞說,古拉目前被警方拘留調查。她可能會先被拘留,最多14天,政府才能決定她是否會遭到刑事制裁。「我們目前正在探查真相。她的權益是我們的優先考量。」國家地理學會行銷長卡拉絲寇(Emma Carrasco)說。
巴基斯坦國家資料庫暨登記局(National Database Registration Authority)官員伊萊斯(Shahid Ilyas)對《衛報》表示,古拉據說自2014年起,用了未經授權、不法取得的身分證件。伊萊斯說,其任職當局正在調查三名非法發予假證件給古拉的政府官員。通常外籍人士不應取得那樣的證件。
目前三位瀆職的公僕已被解雇並因貪汙罪名遭逮捕。雖然現在已交保釋放,但預計10月28日將被召回法院。
「我強烈反對官方這種處置。」麥柯里在他的Instagram上針對古拉事件這樣寫道。「她一輩子都在受苦,而逮捕她是嚴重違反人權的行為。」
家園動盪
1980年代,數百萬人在與蘇聯對抗期間逃離了阿富汗。許多人便以巴基斯坦為家,迄今預計當地已收容250萬個難民。
然而,巴基斯坦並未對難民敞開雙臂迎接,該國居民與政客就曾以歧視與敵意對待難民。2014年,巴基斯坦宣布將許多難民送走,強調逾6萬人都持有不法身分證件。根據聯合國統計,自此逾35萬名阿富汗難民便選擇離開巴基斯坦,返回祖國。
尤瑟法塞說,過去一年來,有幾千名阿富汗人因涉嫌握有不法證件資料而遭到逮捕。「古拉舉世聞名,於是當她捲入這風波,便引起了更多人關注。」
尤瑟法塞說,古拉遭指控以約450美元收買公職人員發放不法證件給她。他補充說,近幾年更多人都希望取得證件,以便旅遊、經商。
自2002年麥柯里聯繫上古拉,她就一直住在白沙瓦市。她育有五個孩子。但其中有一名女兒幾年前因難產而死,同一期間古拉的丈夫也病逝。
尤瑟法塞說:「她的孩子們多次嘗試與她聯絡,他們也怕受到牢獄之災。(古拉)並不想回到阿富汗──她居住的村莊並不安全。」
尋找「阿富汗少女」
17年後,要再找到古拉的蹤跡難如登天。麥柯里回到巴基斯坦難民營,給許多人看了古拉的照片,直到有一人終於認出了她。他說,古拉已經逃到了托拉波拉山(Tora Bora)。三天後,認出古拉的男子便把古拉帶回了難民營。
2002年,麥柯里說:「她與17年前一樣震懾人心。」
這名傳奇女子當初並不知道她的肖像照廣為流傳,更激發了許多善款捐助與志工投入難民救援議題。
撰文:Brian Clark Howard
編譯:鄭惟心
延伸閱讀>>改變生命的圖像故事 / 直視難民孩童的靈魂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