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黎貢山自北迤邐向南四百多公里,其東側即為壯麗的怒江,江的兩邊是陡峭高聳的山坡絕壁,幾無平地可耕種,而土壤又十分貧瘠。這裡就是自古以來許多少數民族絕地求生的地方,也是傳說諸葛孔明七擒孟蠖之處。
少數民族只能勉強在陡坡上種植難以餬口的糧食,但在這樣的山上至少是安全的地方,山賊流寇,土匪強盜不易到達,而且窮鄉僻壤,也難有利可圖。昔日,江兩岸來往靠藤編的索道或藤橋,後來有了鋼製索道,今天我們偶爾仍然可以看到索道溜籠飛過,但大部分都已建了可行車馬的吊橋。
高黎貢山自北迤邐向南四百多公里,其東側即為壯麗的怒江,江的兩邊是陡峭高聳的山坡絕壁,幾無平地可耕種,而土壤又十分貧瘠。這裡就是自古以來許多少數民族絕地求生的地方,也是傳說諸葛孔明七擒孟蠖之處。
少數民族只能勉強在陡坡上種植難以餬口的糧食,但在這樣的山上至少是安全的地方,山賊流寇,土匪強盜不易到達,而且窮鄉僻壤,也難有利可圖。昔日,江兩岸來往靠藤編的索道或藤橋,後來有了鋼製索道,今天我們偶爾仍然可以看到索道溜籠飛過,但大部分都已建了可行車馬的吊橋。
怒江的氣候是極為特殊的乾旱河谷,氣溫高而乾燥,山又陡峭,甚難生長樹木,偶爾有些地方長著白花羊蹄甲,這些花朵也成了居民的菜餚。而有些稍緩的谷地,當地人稱為壩子的地方,是極為稀少又可貴的耕地,是當地的糧倉。現在這樣的地方都種上了現金作物-菸草,其周邊則會種上木棉花,大朵的木棉花也上了少數民族的餐桌。
在下游,怒江大轉彎的地方,會出現較平緩的田野,這裡往往成了都市人心目中的視外仙境,如圖中的怒江第一彎,有許多人迢迢來此拍婚紗照。再往下些就到了號稱小香格里拉的丙中洛,它群山環繞,綠色的怒江如臂輕攬,很有仙鄉之感。
每每我望著那些雲端上如掛鐘般的寨子,世世代代的少數民族在國境邊緣上絕地求生,心中總會湧起一種無可奈何的傷感:人要活著,竟如此艱難與辛苦。
我沿著怒江河谷旅行了三百多公里,沿途野生動物極少,我起先還有些納悶,等我走到貢山縣的丙中洛,我總算明白了。怒江兩旁的高峰絕壁很難生產足夠餬口的糧食,野生動物是歷來可以補充一點一點的動物蛋白質,難怪沿途我見到許多到山上工作的怒族男人,隨身都有一把孥,從小鳥到蛇鼠,都是他們的獵物。千百年來都如此啊!
我在田野與一位工作的大叔聊天時,問小屋前種著大木棉樹,屋後陡坡上種著白花羊蹄甲是因為漂亮嗎?他說是為了吃它們的花!它們是少數耐旱又耐貧瘠的樹。他指著四周的高峻山嶺說:這樣的土地能長出甚麼呢?所以各種野生植物我們都弄來吃啊!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這裡的小飯館煮出來的菜餚,都很鹹很辣,甚至很麻,各種香辛佐料加了很多,幾乎每一道菜吃起來味道都差不多,也嚐不太出來那是甚麼菜。這樣才能把野菜的苦或辣或青壓制。
有一天,我被蕁蔴刺傷,一整天都刺痛難受,這是有名會傷人的植物,台灣稱它叫蠍子草,它是咬人貓的哥哥。那天在鄉下的小飯館晚餐,有一到不明的湯菜,我發現那菜無論是葉面或枝或葉柄,竟滿滿密布著刺。我請教同行的李家華先生:這不是今早刺傷我的蕁麻嗎?他笑笑點點頭。我開玩笑的說:你咬我,我吃你。其實我心裡是酸酸的,看看都市裡的奢侈浪費,永遠不會滿意的GDP,人類的同理心,了不起的慈悲哪裡去了?我們一定要像癌細胞那樣把寄主毀了,再一起完蛋嗎?我努力想以自然教育,想帶人們去欣賞大自然的完美,來達到人與自然和諧。
這次我透過新書發表與舉辦荒野深處攝影展,想募一點經費可以做更深入更大的影響,但我發現給我贊助最多的是小老百姓,甚至出家師父,修行人,反而很少企業家,包括偶有互動的成功企業家。他們有一百個以上的藉口…他們寧可請我吃飯,然後叫我送書給他,好像非這樣兩敗俱傷,才足見彼此的誠意與愚蠢….難怪我的企業界朋友愈來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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