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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15 2024

我們對女性掉髮的了解遠不及男性掉髮,以下是原因

  • 當頭頂的毛髮對男性賀爾蒙(雄性激素)產生反應的時候,就會發生雄性禿。然而我們對女性型禿髮(female pattern baldness)卻沒有那麼了解──我們並不清楚女性型禿髮是否跟男性賀爾蒙有關,或是受其他因素影響。Photograph by Peter Finch, Getty Images

    當頭頂的毛髮對男性賀爾蒙(雄性激素)產生反應的時候,就會發生雄性禿。然而我們對女性型禿髮(female pattern baldness)卻沒有那麼了解──我們並不清楚女性型禿髮是否跟男性賀爾蒙有關,或是受其他因素影響。Photograph by Peter Finch, 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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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掉髮是因為雄性禿(androgenetic alopecia, 又名pattern baldness),而至少就男性而言這是高度遺傳性的。不過我們對女性型禿髮卻知之甚少。

掉髮沒有生命危險,但並不代表不會影響生活。對許多人來說,掉頭髮相當於失去自我。

「人會經歷哀悼,」康乃爾大學的遺傳學家安琪拉.克里斯蒂安諾(Angela Christiano)說:「這是對外表的哀悼……對許多人而言,也是對自己身分的哀悼。」

掉髮極為常見。根據美國掉髮協會(American Hair Loss Association),約有三分之二的美國男性到35歲時,都會碰到頭髮明顯變得稀疏或掉髮。到了50歲,這個數字會上升到85%。雖然沒有這麼常談到,但也有許多女性會掉髮:在美國,受掉髮問題困擾的人中約有40%是女性。

雖然相當常見,但我們對落髮的了解其實沒有你以為的那麼深入──尤其是非男性的掉髮問題,因為過去大部分研究的研究對象都是男性。聽專家討論禿頭的生物學機制:是誰會禿頭,為什麼會禿,我們又能怎麼辦。

睪固酮與禿髮

就算是在幾千年前,就已經有跡象指出禿頭跟男性的性發育有關;古代希臘哲學家和醫師在他們的醫學著作中就曾指出,閹人不會禿頭。

科學家現在知道雄性禿──到目前為止這是最常見的男性禿髮原因──的發生,是因為男性賀爾蒙。不幸的是,這個知識的研究源自美國歷史上一段殘酷的時期。1942年,解剖學家詹姆斯.漢彌頓(James Hamilton)研究了在優生學運動中遭到閹割的精神障礙患者。漢彌頓發現,在青春期之前就被閹割的男性都沒有雄性禿,除非他們有受睪固酮治療。

漢彌頓的研究還產出了一套雄性禿分類系統,至今都還用來評估雄性禿的程度。

雄性禿的機制

科學家認為,雄性禿跟一種名為二氫睪固酮(dihydrotestosterone, 簡稱DHT)的賀爾蒙有關(人體內每天都有約10%的睪固酮會轉變成這種效力更強的型態)。頭皮上對DHT過度敏感的毛囊會因為對DHT起反應而縮小,毛髮周期的生長階段也會變短,英國雪菲爾大學的退休皮膚科醫師安德魯.梅森傑(Andrrew Messenger)說,而這會導致頭髮變細並脫落。

令人不明白的是,頭皮後方和兩側的毛囊通常對DHT不會產生這樣的反應。這也會造成很獨特的「模式」:髮際線後退、頭皮頂部和中央部分出現禿髮。

此外,雄性賀爾蒙對人體其他部位的影響基本上都和頭皮相反:在人類和其他動物身上,雄性賀爾蒙會讓毛髮長得更粗、更黑、更長。這也是男性在青春期之後通常會長出更多明顯的體毛和鬍子的原因。

女性與兒童的掉髮

有為數三分之一到一半的女性,在一生中都會碰到明顯的禿髮問題。最常見的原因是女性型禿髮。

男女兩性的模式型禿髮有一些相似之處,男性型禿髮和女性型禿髮的醫學術語是一樣的:都叫雄性禿(「男性賀爾蒙性脫髮」)。然而目前尚不清楚男性賀爾蒙和女性型禿髮到底有沒有關係、或是扮演什麼角色。研究禿髮遺傳學的德國波昂大學遺傳學家史黛芬妮.海爾曼-海姆巴赫(Stefanie Heilmann-Heimbach)說,一般而言,研究人員對女性型禿髮的了解相對少很多。

「這是個典型的例子,就是某個領域裡幾乎所有臨床研究都是在男性身上進行的。」克里斯蒂諾說。而且特別是針對白人男性的研究──這樣的偏頗與偽科學顱相學有關。

女性型禿髮和男性型禿髮一樣,都會導致頭皮上的永久毛(terminal hair)變細。男性會從太陽穴和頭頂部位開始禿,女性則不一樣,通常是整個頭皮均勻地落髮。通常是先在頭髮分邊處出現,然後往外擴散。

模式性禿髮普遍會在年紀增長時影響男性跟女性,不過女性的禿髮通常比較晚才發生(約在40歲左右或更晚,而男性則常是在30多歲、甚至更年輕時就會有明顯禿頭)。但就算是青少年、甚至兒童都有可能掉髮。一大原因是圓形禿(alopecia areata,俗稱鬼剃頭),這是一種會攻擊毛囊的自體免疫疾病,大概每50個人中會有一個人受影響。

因為兒童、青少年和年輕女性掉髮並沒有那麼常見,所以禿頭的打擊對他們來說可能格外嚴重,克里斯蒂諾說。她也是在經歷過圓形禿之後才開始研究掉髮的遺傳學。

遺傳性掉髮

「男性型掉髮和遺傳關係密切,」海爾曼-海姆巴赫說:「根據雙胞胎研究的估計,至少有80%是會遺傳的。」

你可能聽說過,雄性禿是母系遺傳。但這種說法其實太過簡化,梅森傑說。

雖說有一個跟掉髮有關的重要基因、也就是雄性賀爾蒙受體基因,是位在X染色體上,但海爾曼-海姆巴赫說,基因組中還有350多個位點和掉髮有關,而這些位點大多數都不在性染色體上。

女性型禿髮的遺傳機制更複雜,就跟男性與女性型禿髮之間的關係一樣──如果兩者之間真的有關係的話。 

禿髮能阻止嗎?

擔心掉髮的人是有選擇的。「有藥物治療,也有手術治療。」紐約伯恩斯坦毛髮修復醫學中心(Bernstein Medical – Center for Hair Restoration)的毛髮修復外科醫師克莉斯汀.謝佛(Christine Shaver)說。

現代植髮手術主要有兩種方式:毛囊單位移植術(FUT)和毛囊單位摘取術(FUE)。這兩種做法都是把毛囊從供應區域(通常是後腦杓)移植到頭皮其他部位──除了雄性禿以外,這兩種手術效果通常都不怎麼好。

謝佛說,就算是想動植髮手術的病人,藥物也會有幫助,因為剩下的頭髮愈多,要移植就愈容易。然而,雖說大部分的掉髮藥物可以阻止雄性禿惡化,但通常並不會讓頭髮再長出來。

目前有兩種經過美國食藥署(FDA)核可的雄性禿掉髮藥物:米諾地爾(minoxidil),你可能認得它的品牌名「落建」(Rogaine),以及非那雄安(finasteride,「柔沛」的主成分),能抑制睪固酮轉變成DHT。

非那雄胺可能有嚴重且潛在的心理與性方面的長期副作用,而英國今年也發出了警告,建議醫生要謹慎告知並監測服用這種藥物的病患。謝佛說,非那雄胺對女性也有效,但FDA尚未批准這項用途。這種藥也會對女性造成很大的風險,包括乳癌風險增加。「許多更年期後的女性會發現服用非那雄胺是有用的,但也知道風險。」她說。

謝佛說,尋求任何治療的第一步,一定是取得有認證的皮膚專科醫師的正式診斷。雄性禿雖是禿頭最常見的原因,但還有其他許多因素會讓人掉頭髮──而且大部分都無法靠FUT或FUE有效逆轉。謝佛也提醒想動植髮手術的人,要謹慎選擇有經驗且可靠的醫療服務提供者。

「我碰過很多走進這扇門的人認為自己掉頭髮是因為遺傳,他們想動植髮手術,」她說。但診斷之後,「很不幸地我必須告訴他們說,植髮手術並不是最好的做法。」

但是,也不是每個掉頭髮的人都想治療,而且醫療保險也很少會涵蓋這個部分。「懷疑論者會說,欸,你怎麼會說[雄性禿]是一種病呢?那不就是因為年紀大了頭髮就會變細的正常狀態嗎?」克里斯蒂諾說。許多人會跟自己的禿髮和平共處,甚至學會愛上這種新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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