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讓「駭鳥」那麼可怕？新發現的化石足跡揭露了殺手鳥爪

如今，多虧了最新發現的恐鶴足跡，古生物學家對於這些掠食者到底如何捕捉獵物有了更清楚的概念。這些有600萬年歷史的足跡顯示，一些恐鶴在狩獵時會用腳踢獵物並按住牠們，就像更古老的伶盜龍等動物一樣。

最近登上《科學報告》（Scientific Reports）期刊的這些足跡，是第一批清晰的恐鶴腳印。這些腳印是在阿根廷巴塔哥尼亞內格羅河地層的大西洋沿岸發現的，並不容易看到。藏著這些足跡的岩層每天會被潮水淹沒兩次。

記錄化石時要清掉沙子，才能呈現完整的恐鶴足跡。PHOTOGRAPHS BY RICARDO MELCHOR

近距離觀察被命名為Rionegrina pozosaladensis的足跡種（ichnospecies），顯示中趾有粗壯爪痕，朝向右側。 PHOTOGRAPHS BY RICARDO MELCHOR

「這表示這些足跡正慢慢被破壞。」阿根廷國立拉潘帕大學的古生物學家，也是這篇研究的第一作者里卡多．梅爾喬（Ricardo Melchor）說。

最早發現這些足跡的是保護區巡警安德里斯．烏約亞（Andres Ulloa），他提醒了梅爾喬這個發現。有一隊科學家在2022年造訪了這個地方，揭開了這種恐怖鳥類的遠古足跡。　

究竟是哪個物種留下這串足跡，並不清楚。在那個時代，有好幾種這類兇猛鳥類漫步在南美洲，從體型大小跟現生「叫鶴」（Seriema，和恐鶴科親緣關係最接近的現存生物）差不多的小型物種、到站起來比鴕鳥還高的巨鳥都有。也可能是某種我們還沒從骨頭認識的物種留下來的。

把這批腳印跟先前發現的恐鶴骨骼相比，顯示這隻動物可能高達約170公分，或許是其他更大鳥類的亞成鳥。

「我認為恐鶴足跡是很好的推論。」並未參與這項新研究的化石痕跡專家莉莎．巴克禮（Lisa Buckly）說。這些印痕還蠻符合恐鶴足部骨骼的。

就像骨骼一樣，化石印痕也會有自己的名字。梅爾喬和同事把這些足跡命名為Rionegrina pozosaladensis，是以發現足跡之處的地理與地質細節為名。

用於奔跑與抓取的腳

直到現在，研究恐鶴腳的古生物學家都還不確定這些鳥到底是用三隻腳趾平衡體重，或是只用兩隻腳趾平衡、第三隻腳趾則抬高離地。這些足跡提供了關鍵證據，證實留下足跡的動物只用兩隻腳趾平衡。這項發現有助確認這些鳥類是用兩隻腳趾奔跑，並用第三趾按住獵物，巴克禮說。

現生的鴕鳥只用兩隻腳趾行走、奔跑，至於非鳥類恐龍，如伶盜龍和恐爪龍，也是出了名的只用兩隻腳趾行走，第三趾則懸空，避免在行動中磨損上方鋒利的惡爪。

這些恐鶴足跡顯示腳跟附近有第三隻腳趾的部分痕跡，但第三趾留下的印痕比另外兩隻短很多。這隻鳥把大部分的體重都放在中趾，外側的趾頭作為支撐之用，而內側趾頭似乎刻意抬高離地，這是專家所謂的二趾足姿勢。

這種姿勢，學者寫道，補足了先前認為恐鶴很會跑的研究。牠們就像鴕鳥那樣，大腿骨較短，小腿骨和腳骨則比較長。這樣的組合能讓每個部位在奔跑循環之後所需要的恢復時間縮短，在功能上也會讓腿能伸得比較長、跨得比較大步。

由Rionegrina pozosaladensis足跡推測的右足可能型態的紙筆素描。 ILLUSTRATION BY H. SANTIAGO DRUETTA

恐鶴的足部結構與常用腳爪捕抓小型爬行類的兩種叫鶴、還有恐爪龍之類非鳥類恐龍有相似之處。「這個足跡，符合這種動物很會跑、能利用這個優勢去狩獵、然後把獵物按在地上的這種想法。」梅爾喬說。這種鳥可能會用腳去踢小獵物、把獵物按在地上，用巨大的鉤狀鳥喙撕下肉。「可能的獵物應該會是現代水豚的親緣物種、涉禽和亞成年地懶。」梅爾喬說。

儘管有學者提出某些恐鶴是厲害的巨型動物獵手，但這項新發現卻改變了古生物學家對恐鶴能力的觀點。「我們人類在看待已滅絕的大型肉食野獸時，總會想像牠們是能殺死大型草食動物的凶殘捕食者。」巴克禮說。

但這些足跡則暗示，恐鶴長期的成功，是由大量的小型獵物所成就的。「若恐鶴用爪子就能制伏一些齧齒類或兔子大小的哺乳類，」巴克禮說：「我不認為牠會放過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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