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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JASON BITTEL
編譯： 曾柏諺
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亞州（Baja California）瓜達魯佩島生物圈保護區（Isla Guadalupe Biosphere Reserve）中正在優游的大白鯊。PHOTOGRAPH BY THOMAS P. PESCHAK,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一條大白鯊在南非近海繞過誘餌後試圖咬一口研究裝置。吉布斯．庫古魯說：「不用說，實驗並沒有完全照計畫進行，但結果相當顯著。」 PHOTOGRAPH BY GIBBS KUGURU
萊恩．強生（Ryan Johnson）、吉布斯．庫古魯和一位同事在檢查即將下水的浪橇，這將作為鯊魚在實驗中的休息之處。PHOTOGRAPHS BY FIONA AYERST, NATIONAL GEOGRAPHIC
一條大白鯊衝出水面咬住誘餌。PHOTOGRAPHS BY FIONA AYERST, NATIONAL GEOGRAPHIC
實驗首度指出，世界上最大的掠食性魚類能在幾小時內從深灰到淺灰之間切換體色。
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亞州（Baja California）瓜達魯佩島生物圈保護區（Isla Guadalupe Biosphere Reserve）中正在優游的大白鯊。PHOTOGRAPH BY THOMAS P. PESCHAK,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作為地球上最大的掠食性魚類，大白鯊本身就讓人印象非常深刻。大白鯊不僅配備了多達300顆帶鋸齒邊緣的牙齒，體重更重達2.25公噸。而今新研究再為這海中巨獸添上一筆迷人色彩──大白鯊可能會為了偷襲獵物而改變體色偽裝自己。
在南非的新實驗中，研究人員用船拖著一個海豹誘餌，吸引幾條鯊魚躍出水面、靠近一個帶有白色、灰色、黑色色塊的實驗裝置；研究團隊會拍下鯊魚跳出水面的樣子，並在當天重複這個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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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條鯊魚因為下顎上有個膿傷，特別容易被辨認出來。研究團隊注意到這條鯊魚在同一天的不同時間裡，身上出現了深灰色、淺灰色等不同體色，也在利用電腦軟體校正了天氣、光照度、相機設定等變量後，證實了這個現象。
一條大白鯊在南非近海繞過誘餌後試圖咬一口研究裝置。吉布斯．庫古魯說：「不用說，實驗並沒有完全照計畫進行，但結果相當顯著。」 PHOTOGRAPH BY GIBBS KUGURU
研究人員隨後從某條鯊魚身上，以人道方式取下了一小塊組織，並火速將其送回實驗室，利用鯊魚身上既有的幾種不同類型天然賀爾蒙進行處理。
透過縮時攝影以及共軛焦顯微鏡，研究人員驚嘆的看著浸泡在腎上腺素中的黑色素細胞（帶有色素的皮膚細胞）收縮起來並且顏色轉淺；同時，浸泡在黑色素細胞促素中的黑色素細胞則舒展開來，使皮膚表現出更深的顏色。
尼德蘭瓦赫寧根大學的鯊魚學家吉布斯．庫古魯（Gibbs Kuguru）說：「我們想騙過這些鯊魚細胞，讓它們以為接收到了某種刺激，好比像是照到陽光或是看到獵物的情緒刺激，看看有沒有機會讓它發生什麼變化，例如顏色變身或是變淺之類。」
庫古魯說到：「一試之下不僅有效，簡直是大成功！」庫古魯不僅是國家地理的探險家，也是2022年「國家地理尋路家獎」（National Geographic Wayfinder Award）得主。
鑑於提供研究數據的鯊魚數量有限，研究團隊也提醒道，大白鯊改變外觀的這項能力還沒有經過驗證，而且研究也還沒在科學期刊上發表；但其他專家表示，這種可能性相當令人期待。
萊恩．強生（Ryan Johnson）、吉布斯．庫古魯和一位同事在檢查即將下水的浪橇，這將作為鯊魚在實驗中的休息之處。PHOTOGRAPHS BY FIONA AYERST, NATIONAL GEOGRAPHIC
一條大白鯊衝出水面咬住誘餌。PHOTOGRAPHS BY FIONA AYERST, NATIONAL GEOGRAPHIC
與庫古魯一同進行研究的南非藍色荒野鯊魚研究中心（Blue Wilderness Shark Research Unit）鯊魚學家萊恩．強生（Ryan Johnson）說，近幾十年來人們的目光大多被鯊魚的魅力所吸引，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強生表示：「瞧瞧牠們的速度、牠們的力量、牠們的體型，以及牠們征服獵物的能力！而這項研究最讓我興奮的是，我們想深入一些非常微妙且微小的東西。」
據傳，強生和其他科學家已經注意到，大白鯊似乎能改變牠們背部的顏色。
但這跟「反蔭蔽」（countershading）不同。反蔭蔽是許多海洋掠食者著名的偽裝策略，牠們天生上半身（背部）體色較深、下半身（腹部）的體色較淺，讓自己被俯視時融入深海的黑暗、被仰視時隱入水面的陽光，由上而下都當相當隱密。
在過去的科學文獻中，沒有任何關於大白鯊可以改變體色的紀錄，這讓強生和庫古魯興起想繼續深掘這個現象的動機。
強生說：「自從我們完成這個計畫之後，我們每週出海兩到三次，只為了蒐集數百張鯊魚襯著色板的相片。」
並未涉及這次研究的密西根州立大學博物館鯊魚行為學家蜜雪兒．傑威爾（Michelle Jewell）說：「從發表的角度來說，我不認為有誰曾經嘗試過這樣子來研究大白鯊的體色。」
「雖然以個人經驗來說，我們確實注意到牠們會有體色變化，但這些變化通常發生在數日之間。」
根據傑威爾表示，關於這種變化最主流的假說是：鯊魚在陽光較強的淺水區待久了而被曬黑。
雖然這聽起來有點蠢，但1996年的一項研究指出，當幼年的紅肉ㄚ髻鮫（scalloped hammerhead）被圈養在淺水區時，牠們會逐漸變得比能潛入深水區的同類要來的黑。
傑威爾說：「我們沒有考慮到牠們可能能夠自己控制體色變深或是變淺，但這在演化上來說很有意義。」
曾在墨西哥協助瓜達魯佩島大白鯊識別計畫（Guadalupe Island White Shark ID Project）的攝影師喬治．普羅布斯特（George Probst）說，他從未在他的攝影作品中注意到體色變化。
但考量到這龐然大物即便在水質能見度非常高的情況下也有辦法突然現身，要說大白鯊已經演化出強化反蔭蔽的能力也不無道理。
「大白鯊能做到這一點我一點都不驚訝，牠們在偷襲這方面有夠猛的。」普羅布斯特在水下花上超過數百小時與超過200條鯊魚相處過，「牠們是憑仗匿跡搞偷襲的獵者。」
同為鯊魚專家的麻州鯊魚研究計畫（Massachusetts Shark Research Program）負責人葛雷格．史科摩（Gregory Skomal）表示，他也沒有對初步的研究成果感到太震驚，希望能看到更有條理的科學研究來支持這項發現。
史科摩說：「我們都知道許多魚類都能改變牠們的體色，因此我認為這是項令人振奮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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