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邊緣魯蛇！」蛇蛇原來也有朋友

這些無毒動物的棲息範圍是從加拿大的寒冷平原到哥斯大黎加的森林，牠們對於跟哪些蛇一起結伴有明確的喜好──換句話說，牠們有「朋友」。

研究主持人摩根．史金納（Morgan Skinner）說：「所有動物──甚至是蛇──都需要與其他動物互動。」他是加拿大威爾弗里德．勞雷爾大學的行為生態學博士候選人。為了研究這個理論，史金納巧妙地設計了一種新實驗來評估東部襪帶蛇（Thamnophis sirtalis sirtalis）的性格及社交能力。

史金納說，研究結果顯示「東部襪帶蛇就跟我們一樣，會尋求社交活動，而且牠們對於自己的社交對象很挑剔」。他的研究最近發表於《行為生態學與社會生物學》期刊（Behavioral Ecology and Sociobiology）。

蛇有親密朋友的概念或許令人驚訝，但我們已經在整個動物界中發現了愈來愈多這類關係，從紅鶴、蝙蝠到大象都不例外。舉例來說，一份關於吸血蝙蝠的近期分析顯示，蝙蝠和人類都會建立有條件的友誼。

科學家現在可能比過去──比如30年前──更擅長發現動物之間的友誼，一部分是因為許多組織愈來愈接受這樣的概念，也因為研究人員擁有遠遠更好的工具來收集、分析資料。

該研究的共同作者諾姆．米勒（Noam Miller）是比較心理學家兼史金納的顧問。他說，在分析蛇類等野生動物的社交網絡這方面，「過去幾十年內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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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此，隨著這個領域的研究持續深入，如今已經普遍使用「朋友」一詞來形容非人動物的的這類關係。

兩棲爬行動物學家兼蛇類保育倡議組織（Advocates for Snake Preservation）的執行長梅莉莎．阿瑪雷洛（Melissa Amarello）說，即使是離現在如此之近的2012年，都還沒有這種現象。她當時寫了關於亞利桑那黑響尾蛇（Arizona black rattlesnake）具有緊密連結的論文，有人建議她不要在文中使用「朋友」這個詞。

她說：「看到這份研究真的很酷。」

遮蔽裝置裡的蛇

為了進行研究，米勒和史金納觀察了40隻幼年東部襪帶蛇──30隻是野外捕獲的母蛇所生，十隻是從一名繁殖者購買的同一窩蛇。

史金納用無毒顏料在每隻蛇的頭上畫圓點圖案，以便追蹤牠們。在他的實驗室裡，他將十隻蛇分為一批──混雜著公蛇與母蛇──放在一個四面圍起且置於桌上的籠舍，裡面有四個具小型入口的塑膠遮蔽裝置。因為只有四個遮置裝置，所以這十隻蛇必須形成群體。

從早上7點到晚上7點，一架照相機每五秒就拍下一張實驗籠舍內的影像，追蹤這些蛇的活動，共持續八天。史金納也會一天兩次拍攝這些蛇和牠們形成團體的狀況。然後他移出這些蛇，清理籠舍以消除所有氣味，再把蛇放回去──但放在不同地方。

東部襪帶蛇會聚在一起，這是一種保持溫暖及防禦掠食者的策略。PHOTOGRAPH BY TOM GANTERT

不過，這些蛇卻有不同想法。牠們沒有留在史金納放的地方，而是回到有三到八條蛇的原本團體，一起待在小型遮蔽裝置裡。此外，牠們會尋找之前一起結伴的特定蛇群。

「牠們具有成熟的社交認知。」米勒補充說：「牠們可以分辨其他蛇。」

無畏的爬蟲類

這些科學家也研究了東部襪帶蛇的性格──亦即牠們是「害羞」還是「勇敢」，這是我們在野生動物身上評估的兩個主要性格特徵。為了確定某隻襪帶蛇是否勇敢，科學家將牠獨自放進一個遮蔽裝置。

害羞的個體往往會待在原地不動，很少會冒險進入面積比遮蔽裝置大的籠舍。比較勇敢的蛇則會有如同探險家的行為，牠們常常會立即離開遮蔽裝置，在新的生活環境裡四處蜿蜒滑行。

然而，只要牠們成群結隊，這種性格差異就會消失，而且這些蛇通常會遵循團隊行動──這或許是一種在野外保持安全的策略。

當然，該實驗只限於在圈養環境中進行。阿瑪雷洛表示：「動物在圈養環境會出現不同行為，所以我只能猜想這樣的行為會如何在自然環境中表現。」

不過，因為野生襪帶蛇會聚集起來形成團體，就像牠們在實驗室裡做的一樣，所以米勒和史金納懷疑，這類關係也發生在自然環境──而且在許多爬蟲類物種都很普遍。

神祕獨行俠？換個答案吧。

儘管近來時有動物結成夥伴的新聞，但米勒警告，動物的友誼「可能與人類交友的理由毫無關聯」。

這些科學家確實不知道襪帶蛇建立友誼的動機為何，不過他們知道這與繁殖或交配無關：該研究裡的蛇不喜歡跟異性當朋友。

但這樣的夥伴關係必定提供了某種好處──否則這些動物不會浪費精力建立這種連結。舉例來說，蛇類朋友通常盤據在一起，這能幫助牠們保持溫暖及防禦掠食者。

田納西大學的演化生物學家戈登．伯格哈特（Gordon Burghardt）說，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該研究「應該有助於說服人們，蛇並不全是神祕的獨行俠，牠們擁有比大多數人所知更高的社會智力和更多樣的社交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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