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風暴可能是造成灰鯨大量擱淺的原因之一

太陽風暴（Solar storms）來自太陽，是一種會噴發出大量高能粒子的現象，並且會以異常高強度的電磁輻射轟炸地球，能夠干擾人造衛星和電網等人類科技。一般認為大多數動物，包括人類，都不會受太陽風暴太大的影響，主要因為地球磁場會阻隔掉大部份這種輻射。

在 2 月 24 日發表於《當代生物學》期刊（Current Biology）的一篇研究論文中，描述了太陽風暴可能造成鯨魚擱淺的發現，在「與鯨魚擱淺相關的現象」清單上又增添了一項因素。目前，灰鯨擱淺的數量異常的高，這可能是因為獵物變少所導致的飢餓所造成。自 2019 年 1 月起，有超過 180 頭灰鯨擱淺，高出正常平均值的好幾倍。

為了更了解哪些因素可能與擱淺有關，杜克大學的感官生態學家（sensory ecologist）潔西．格蘭傑（Jesse Granger）和同事調查了 1985 年以來，北美西岸灰鯨活生生擱淺的紀錄。他們排除掉了擱淺的其它原因──這些最終困在海灘上的動物並沒有生病或受傷，所以為什麼牠們會擱淺呢？

研究人員發現，在太陽風暴所造成的射頻雜訊（radio-frequency noise）較強的日子裡，鯨魚擱淺的機率比平常高出四倍。

干擾信號

對例如歐亞歌鴝（European robins）等其它某些動物來說，研究顯示寬頻帶射頻雜訊會暫時讓牠們的地磁感知失靈。地磁感知讓動物能夠感受到地球磁場的變化，地球磁場的強度在每個地方都不一樣，動物因此可以知道牠們所在的位置，以及牠們要去哪裡。

「科學家假設同樣的狀況發生在灰鯨上。」格蘭傑說道，格蘭傑目前是一名博士候選人。

「儘管這篇論文並沒有提出這些灰鯨擁有磁感（magnetoreception）的確切證據，但它確實為這方面的研究指引了一個方向，因為它排除了其它一些可能導致擱淺的原因，例如誤捕、船舶撞擊或明顯的疾病。」艾倫･庫姆布斯（Ellen Coombs）說，庫姆布斯是一名倫敦大學學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的研究員，並沒有參與這篇論文中的研究。「此外，他們深入探討太陽風暴對地球物理參數的影響，以及對鯨魚導航的影響。」

太陽風暴有時會包含太陽閃焰，在這張影像中，高能粒子從太陽噴射出來。IMAGE BY NASA, SDO

「我們確定知道其它某些海洋生物──例如海龜和鮭魚──也能感應這些磁場，並依此在海底進行長途遷徙，」北卡羅來納大學（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的肯･羅曼（Ken Lohmann）說：「而這種感知能力也存在於不同種類的動物身上，例如：蜂類、鳥類、螞蟻、白蟻，和一些兩生類動物。」（目前並不知道太陽風暴是否會影響這些動物的導航能力。）

科學家用「將動物放進線圈」的方式，已證實有些動物會使用磁感知能力（線圈基本上就是超大磁鐵），但對這種實驗來說，鯨魚的體型太巨大了。

「灰鯨待在缺乏視覺信號的水中的時間非常多，所以推斷牠們用眼睛之外的其它方式認路，是非常合理的。」庫姆布斯說道。

茫然且困惑

在論文中，科學家也探討了其它因素，像是氣候週期和季節變化等，但這些似乎對擱淺都沒有任何影響。他們也使用一種叫做 AP地磁指數的測量方式，調查地球磁場變化的幅度，看看它和擱淺是否有關係。但結果是沒有，這一開始讓格蘭傑非常震驚，因為她預期當地的磁場變化會讓鯨魚對牠的所在地感到迷惑，以至於最後被沖上岸。

研究團隊的理論是「鯨魚以為牠在第四街，但其實牠在第六街。」格蘭傑說。但這似乎並不正確，而是灰鯨可能只是暫時「看不見」，因此迷失方向並擱淺，她說。

人們認為鳥類是用牠們視網膜中的特殊蛋白質──隱花色素（cryptochromes）感知地球磁場，依靠腦部分辨非常細微的電化學變化，而這個感知過程會遭射頻雜訊干擾聽起來很合理。然而，還有其它感知磁性的方法，例如：某些動物會利用在牠們神經系統發現的微量鐵礦，也就是磁鐵礦（magnetite）來感知磁性。

格蘭傑強調還有其它許多因素和擱淺有關，例如疾病、飢餓、船舶撞擊，以及人類科技，例如海軍聲納和用於石油勘探的地震氣槍（seismic airgun）。

「造成擱淺的原因大概不只一個，而且並沒有辦法完全阻擋它們發生。」羅曼說，「但讓保育人員了解擱淺機率增加的原因，肯定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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