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讓加拿大和丹麥打起「威士忌戰爭」的荒涼極區小島

因紐特人（Inuit）因其外型而稱這座小島為「塔圖帕魯克」（Tartupaluk，格陵蘭語的「腎臟」之意），加拿大原住民和格陵蘭人在此獵捕北極熊和其他獵物也已經有好幾個世紀的歷史了。但此處一直到19世紀才為外面世界所知，當時歐洲和美國探險家都試圖前往北極地區、並測繪地圖。

因紐特嚮導蘇爾薩克（Suersaq）曾協助數次這類任務，而探險隊成員則暱稱他為漢斯．亨德里克（Hans Hendrik）。1872年，探險家把這個難以抵達的小島用他的名字命名。

「威士忌戰爭」開打啦

1970年代，加拿大和丹麥開始吵他們在北極地區的國界，還到談判桌上解決兩國海上邊界到底在哪裡的問題。儘管加拿大宣稱自己擁有漢斯島，丹麥卻不同意。雖然兩國在1973年的條約中同意了一條官方分界線，但對漢斯島他們卻無法妥協。

結果，這兩國「乾脆決定把邊界停在島這邊的低水位線，然後再從另一邊的低水位線處重新開始。」律師克里斯多佛．史蒂文森（Christopher Stevenson）在《波士頓大學國際法與比較法評論》（Boston College International and Comparative Law Review）上寫道。

檯面上看來，丹麥和加拿大陷入了島嶼僵局。但這並未稍減對於此處該如何使用的恐懼。1983年，一位造訪這座小島的格陵蘭記者遇見了一位來自加拿大石油公司的科學家，這位科學家正在研究這片地區，這屬於一個更大的計畫，目的是要找出在極區鑽油更有效率的方法。雖然這次造訪是合法的，但後來刊登在格陵蘭報紙上的文章卻引起了丹麥和加拿大兩國當局的注意。很快地，丹麥外交部長就已經搭上直升機、在前往該島的路上。那次短暫造訪期間，他在島上插了一面丹麥國旗，還留了一瓶丹麥杜松子酒在國旗底下。

這番舉動在漢斯島崎嶇的海岸上掀起了一場傻氣的「威士忌戰爭」，兩國競相插旗，埋下（還有挖出）一瓶瓶丹麥和加拿大的威士忌。這場兩國官方與平民都有份的儀式，在島上留下了「一大片稍微有點破爛的旗海和布告。」BBC新聞的麥特．墨非（Matt Murphy）寫道。

尋求決議

但這番爭議也有嚴肅的一面，尤其是在考量到氣候變遷威脅、極區鑽探，還有加拿大在該地區的軍事活動的時候。雖然這座小島並沒有任何能用的礦物蘊藏，卻有可能用來作為鑽探準備區，而融化的極區冰層也代表未來此處在戰略上的重要性可能會增加。2018年，在兩國嘗試一勞永逸地解決邊界問題時，還召集了聯合特遣部隊。

如今，這項長達數十年的爭議，終於在兩國同意沿著漢斯島上一條貫穿南北、幾乎將該島一分為二的裂縫劃分的協議中畫下句點，格陵蘭得到的那邊稍微大一點點。兩國都盛讚，這項協議是無需武器就能解決領土衝突的證據。

「人為界線的重要性或許就只是這樣而已，」丹麥外交部長耶珀．科福德（Jeppe Kofod）在記者會上說：「更重要的是人與人之間的合作。」

這指的是暴力的領土爭議對民主社會所施加的「壓力」──說的顯然就是俄羅斯對烏克蘭的持續入侵──科福德說，這項和平協議對國際社群來說是重要的一步。「外交策略與法律規則確實是有用的，」科福德說：「但願這項協議也能啟發他人走上同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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