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拍攝到最大的海龜潮！- 國家地理雜誌中文網

成千上萬隻欖蠵龜每年聚集在哥斯大黎加奧斯蒂歐娜──但開發與觀光業可能會威脅牠們的未來。

在哥斯大黎加的雨季期間，成千上萬隻雌性欖蠵龜每個月會有一兩次來到岸上產卵，這場集體築巢的活動稱為大量抵達現象。PHOTOGRAPH BY THOMAS P. PESCHAK,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每年在哥斯大黎加的奧斯蒂歐娜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Ostional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都會發生一種令人驚嘆的現象：成千上萬隻雌性海龜往往於幾天內陸續抵達，在海灘上產卵。

生物學家凡妮莎．貝齊（Vanessa Bézy）多年來一直在研究這種稱為「大量抵達」的現象（mass arrival，西班牙語為 arribada）。她拍攝了海龜在抵達海岸前聚集在海洋裡的現象，當作她研究的一部分，拍攝對象大多為欖蠵龜（olive ridley sea turtle）。在一個幸運的日子，她藉由空拍機記錄到欖蠵龜大量聚集在一起──這是有史以來記錄到最密集的海龜群。

「我馬上知道這是一件很特別的事。」貝齊談到2016年11月拍攝到海龜潮時說：「直到今天，我依然會為這部影片感到震撼，牠們看起來就像碰碰車一樣。」

如此大規模的大量抵達現象只會發生在世界上少數幾個地方，奧斯蒂歐娜就是其中之一；目前認為只有墨西哥瓦哈卡州（Oaxaca）的（艾斯科比亞海灘Escobilla Beach）有更多的海龜來訪。

貝齊說，她現在公布這部影片是因為持續增加的遊客逐漸威脅到海龜，他們可能會在重要時期把海灘擠滿，而開發也是潛在的威脅來源。身為國家地理探險家的貝齊說，這部影片有助於顯示這個地方有多麼特別──而且需要受到保護。

羅丹．瓦爾維德（Roldán Valverde）說：「這部影片捕捉到這種現象在水中的情況，這樣的影片我只看過這麼一部。」他在總部位於佛羅里達州的海龜保育協會（Sea Turtle Conservancy）擔任科學主任，也是東南路易斯安納大學（Southeastern Louisiana University）的生物學家。「大多數記錄這種現象的照片都是拍攝海灘上的情況。」

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拍攝到最大的海龜潮！

這部無人機拍攝的影片顯示，海龜聚集的密度大約是每平方公尺一隻海龜，這在別處是聞所未聞的。在整個雨季期間，平均每平方公里可以檢測到250隻海龜──這也是相當驚人的數目。此外，這部影片也顯示海龜經常浮上水面而出現在拍攝視野中，代表水面下的海龜其實比水面上還多。

貝齊希望她的研究能夠協助了解這麼多海龜聚集在這裡的原因與方式，牠們聚集的時間主要在8月到10月之間。這種現象可能與洋流、海灘位置、沙的類型等因素有關。貝齊補充說，這種大量抵達現象或許也為雌龜與蛋提供了「數大力量大」的優勢，可能增加牠們的生存機會。

她也補充說，欖蠵龜是國際自然保護聯盟認定的六種受威脅海龜之一，如此大型的聚集活動是牠們生命循環的一個重要環節。

「這是一種神祕的自然現象。」她說：「我們不知道這些海龜是如何互相溝通的，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制定計畫

貝齊說，奧斯蒂歐娜周圍與境內的人類居住區正在快速增長，需要法規來確保居住區以負責任的方式擴張。

毗鄰奧斯蒂歐娜的其中一個社區是尼科亞市（Nicoya），那裡正在制定一系列的開發準則，將用於該野生動物保護區部分地區周圍的一個「緩衝區」。任職於諾薩拉市民協會的弗朗西斯科．希門尼斯（Francisco Jimenez）說，大約80%的居民意見都支持這些擬議法規。該協會與尼科亞官員密切合作制定法規。

但一些開發商就不太高興了。傑弗瑞．格羅斯漢德勒（Jeffrey Grosshandler）是「鎏金鬣蜥飯店」（The Gilded Iguana Hotel）的執行長，也是該區一家房地產連鎖店的共有人，他說管制程序可能讓開發商產生「法律上的不安全感」。他宣稱擬議準則尚未受到聯邦政府審查，而且對於理想上應該根據人口或地理的細微差異進行分區的地域，他也採用了「一體適用」的思考方式。

欖蠵龜大批聚集在奧斯蒂歐娜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Ostional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的外海。PHOTOGRAPH BY VANESSA BEZY

希門尼斯主張整個程序都很適切，而且他們也不斷將擬議法規的內容分享給大眾，並依據輿論來改進。委員會在接下來幾週內很快會推行最新的法規草案，然後大眾有10個工作天進行評論，不論是親自發表、在後續會議上討論，或經由電子郵件發言都可以。他希望能在2020年年初完成這個程序。

貝齊說，這套法規限制了建物高度、光照使用，以及其他可能影響環境與海龜的因素。她認為這套法規對於開發商相對寬容，但她說有總比沒有好，因為這片地區發展得很快。

安全採集？

距離海水200公尺的海灘範圍已經不允許開發，就跟該國的其他保護區一樣。

在大量抵達現象的頭兩天，人們能夠合法採集一些可能會被稍後抵達的海龜所踩踏的龜蛋。當地人販售這些蛋，這筆收入有一部分協助支持社區計畫，例如基礎建設、警衛、淨灘活動。

瓦爾維德的研究顯示合法採集是具有永續性的，他說一部分原因是有些既定規範限制了何時、何地可以拿走龜蛋。他說，雖然奧斯蒂歐娜的欖蠵龜族群看似穩定，但其數量似乎也在近幾十年內下降了。

然而，貝齊說也有發生非法採集龜蛋的狀況，她建立了一個非政府組織稱為「托圖吉歐尼斯海龜保育計畫」（TortuGuiones Sea Turtle Conservation Project），利用公民科學參與來評估採集程度與龜巢干擾。貝齊也建立了另一個稱為「野生動物保育協會」（Wildlife Conservation Association）的組織。根據她的說法，該組織致力於「保護當地野生動物」，例如跟旅行團合作，在不干擾海龜的狀況下負責任地觀賞牠們。

她希望大眾看過這部影片後會更關注海龜──並協助保護這些區域。

她補充說：「我把這部影片給一些人看過，每個人都出現了情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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