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怪咖」哺乳動物改寫族譜？

但那樣的認知是基於一份非常不完整的 Anthracobunid 化石記錄。根據本月發表於《PLOS ONE》期刊的研究，Anthracobunid 是一種大約 1 公尺長的動物，長得像沒有角的犀牛，擁有扁平的額頭、長長的吻部和高爾夫球般大的眼睛。

「這些零碎的化石…… 看起來像是很多種動物的綜合體。它們分散各處，讓我們搞不太清楚這種動物是從哪裡來的，」主要研究者 Lisa Cooper 說，她是東北俄亥俄醫學大學的古生物學家。

遠古怪咖

由於 Anthracobunid 化石的分布地區動盪不安，科學研究受到了限制，發現的化石數量也不多。

然而，霍華大學（Howard University）和巴基斯坦地質調查局達成了一項合作協議，允許科學家發掘在伊斯蘭馬巴德附近找到的新化石。

新發現的化石包括一個被壓碎的頭骨和一組完整的牙齒，讓原有的 Anthracobunid 骨骼化石數量增為兩倍。原本只有大約 15 ~ 20 個頷骨和牙齒碎片，都是在 1930 年代出土的。

雖然這些數量有限的化石暗示牠們是大象和海牛的親戚，但這個理論始終有個地理上的問題。

大象和海牛是源自非洲的哺乳動物，不是源自亞洲。

「〔Anthracobunid〕是巴基斯坦的一個古怪族群，沒有人知道該拿它怎麼辦，」並未參與這項研究的杜克大學古生物學家  Gregg Gunnell 說。

將這些骸骨跟現代物種的分子與解剖特徵進行過比對之後，Cooper 與同事得到結論：Anthracobunid 比較有可能和犀牛與貘這類奇蹄目動物有血緣關係。

由於犀牛和貘是在亞洲大陸演化出來的，而所有的 Anthracobunid 化石也都是在亞洲發現的，因此這份新研究就更說得通了，Gunnell 說。

Anthracobunid 跟生活在亞洲和非洲的現代犀牛一樣，以陸地植物為食，身形龐大笨重。但研究發現，犀牛在泥坑裡打滾，而 Anthracobunid 在炎熱的始新世中期則喜歡在溪流裡涼快。

依舊神祕

Anthracobunid 和現代犀牛擁有一個共同的祖先，生活在大約 6000 萬年前的古新世。原始的大象親戚也在差不多的時候遊走於非洲大陸，研究的共同作者、紐約石溪大學的古生物學家  Erik Seiffert 說。

所以，Anthracobunid 和早期大象既然分布於兩個不同的大陸、基因分支也相距甚遙，怎麼會變得如此相像？

這就是趨同演化（convergent evolution）的一個經典案例：兩種基因相異的動物為了適應相似的環境，最後外表與行為都變得相似。

研究作者說，雖然已經找到牠們的遠親，但他們對這於種像犀牛的哺乳動物還是沒有全盤了解，而牠們的起源故事也還需要更多證據來支持。

「牠們的化石帶來的疑問比答案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