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和加拿大西岸的海星罹患了一種可怕的消耗性疾病，罪魁禍首是一種病毒。
有很多種海星都死於一種新發現的病毒，圖中這個橘色的蝙蝠海星（bat star）就是其中之一。攝影：Norbert Wu, Minden Pictures/Corbis
過去一年半來，有個殺手逍遙法外，在北美西岸各處殺死了數以百萬計的海星。它每掃過一個區域，曾經散落海底的海星就變成一灘灘白色的黏液。
研究員上週於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中報告，這無聲的殺手似乎是一種小病毒（parvovirus）—— 也就是會在未施打疫苗的狗身上造成腸胃問題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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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退休的華盛頓大學海洋生態學家 Robert Paine 說，在潮潭（tide pool）之類的棲地中，海星扮演著關鍵角色。若沒有海星來控制貽貝，這些雙殼貝就有可能攻占一整個區域，大量減少該地區海藻與海葵的種類與數量。
但研究員對這種病毒束手無策。「我們沒辦法進行隔離，沒辦法有效淘汰，也沒辦法施打疫苗，」康乃爾大學的海洋生態學家 Drew Harvell 說。他們只能祈禱這場流行病退燒後，海星族群能夠自行恢復。
海星在融化
現在還是看得到這種病毒造成的長久影響。目前而言，受到感染的海星都死狀悽慘，例如紫色海星（或稱赭色海星，purple/ochre star）和向日葵海星（sunflower star）。
主導這份研究的康乃爾大學微生物學家 Ian Hewson 說，這種病毒會讓海星變得羸弱，易受細菌感染。而最後奪走海星性命的，就是細菌感染。
感染病毒大約 8 ~ 17 天之後，海星身上會出現白色的病灶，開始昏昏欲睡。有時海星的觸手會自行剝離爬走。最後，海星就會癟掉，變成一團白色黏液。
Harvell 說，弧菌屬（Vibrio）的細菌在生病的海洋動物身上很常見。發生在海星身上的「消耗」（wasting）或「融化」症狀也許就是這類細菌造成的，但研究員還無法確定。
這種被取名為 densovirus 的病毒也很常見。「它已經存在了 70 年了，」Hewson 說，而且「八成全世界都有。」
1940 年代的博物館標本就曾檢驗出這種病毒，而且它們會潛藏在海洋沉積物和海水中。海膽（ sea urchins）和海參（ sea cucumbers）等海星的親戚身上也曾發現這種病毒。
直到目前為止，海膽和海參似乎沒有出現症狀。但 Hewson 說，最近幾個星期以來，西北太平洋岸也開始有海膽和海參死亡的報告傳出。
擱淺在不列顛哥倫比亞海灘上的一個向日葵海星。這種大型海星也是病毒的受害者之一。攝影：Ron Watts, All Canada Photos/Corbis
起因神祕
為什麼這種分布廣泛的病毒會突然造成數以百萬計的動物死亡？目前仍未有定論。
「海星爆發疫情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加州大學海洋生態學家 Pete Raimondi 稍早前說。「但那些疫情都只侷限在某一地區。」
這次的疫區卻從阿拉斯加南部一路延伸到加拿大與美國西岸，再延伸到下加利福尼亞。
從前的疫情都只觸及一、兩種海星，但這次這隻病毒卻感染了 20 種。
一隻病毒同時感染這麼多物種是相當不尋常的事。但研究作者表示， 如果病毒的蛋白衣（capsid）發生突變，就有助病毒感染更多物種。
追蹤殺手
這病毒接下來會怎樣？現在既然已經找到凶手，Hewson 和團隊就試著預測世界其他地方尚且健康的海星族群可能會有什麼樣的遭遇。同時他們也在研究目前已開始死亡的海膽和海參，看看是不是同一個凶手所為。
Harvell 說，科學家或許能從這波疫情中得到所需的資訊，好預防或遏止下一波疫情。
撰文：Jane J. Lee, National Geographic
編譯：魏靖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