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經典《沙丘》真實版 俄勒岡沙丘「地球化」的故事未完待續

根據19世紀的記載，俄勒岡海岸大多是山地，覆滿著雪松、松樹等針葉樹，僅在休斯勞河（Siuslaw River）岸邊僅有3、4公里的沙丘。歷經數十年人口移入、開墾與放牧，水土流失、溪流泥沙淤積，逐漸變成15至45公尺高、綿延數公里的沙丘。

沙塵不斷吹向道路、基礎設施和建築物，人類的領域一步步退後。1910年代，美國農業部決定阻止沙丘的逼近。他們種下一批批的歐洲海濱草（European Beachgrass），希望這種擁有濃密根狀莖的植物能「制住」變化多端的沙丘。

海濱草成功了，它們抓住了海風與海浪帶來的沙粒，在海岸邊形成一座座前灘沙丘（foredune），沙丘背後因而下凹、成為平坦的區域，往內陸延伸超過一公里遠。這就是赫伯特在俄勒岡所看到的景象。

年輕的赫伯特是名記者，他應雜誌邀約前來，原本計畫寫一篇關於生態學者與工程師如何克服環境的報導，但這篇文章從未刊登。他深深著迷於人類和沙丘對抗的故事，這裡後來成了他筆下小說的靈感——也就是《沙丘》的宏大場景。

日落時的烏普夸（UMPQUA ）沙丘 - 休斯勞國家森林俄勒岡沙丘國家休閒區。圖片來源：美國林業局（US Forest Service- Pacific Northwest Region） 赫伯特在1986年過世，這些年間，沙丘世界有了新改變。

赫伯特在1986年過世，這些年間，沙丘世界有了新改變。

海濱草持續擴張，跟著歐洲移民而來的荊豆與金雀花快速蔓延，釀成外來種入侵之災，讓當地的粉紅沙馬鞭草、雪環頸鴴、虎甲蟲陷入生存危機。

雪環頸鴴需要大片開闊的沙地來繁殖、築巢，但海濱草蔓延讓雪環頸鴴築巢成功率明顯下降。為改善棲地環境， 休斯勞國家森林的消防隊員在2022年展開計畫性的焚燒野草作業。

曾經被視為威脅的沙丘，如今是居民欲保護的對象。俄勒岡沙丘復育聯盟（Oregon Dunes Restoration Collaborative, ODRC）的成員、佛羅倫斯居民迪娜．帕維斯（Dina Pavlis）告訴《BBC》：「我們每年失去約5英尺（約1.5公尺）長的沙地。」

ODRC將一些海岸沙丘夷平，並以人工方式剷除歐洲海濱草、金雀花等入侵種，試圖讓自然的力量再度發威，形成新的沙丘。不過，這麼做遇到很多阻礙。小鎮失去第一線的保護後，街道上再度蔓延沙粒。

另一種難處是野生動物的保育。美國在2020年將洪堡貂（Humboldt marten）列為瀕危物種。洪堡貂分布在加州與俄勒岡州，目前剩不到400隻，一部分就生活在前灘沙丘後的平原。夷平沙丘將危及牠們的生存，ODRC因而停止這項行動。

俄勒岡州現在也如書中情節一般，深陷在與大自然的苦戰。人類與沙丘的故事該如何繼續，這是現實世界中的難題。

為了改善雪環頸鴴的棲地， Siuslaw國家森林的消防隊員正執行計畫性的焚燒野草作業（2022年2月）。圖片來源：U.S. Forest Service- Pacific Northwest Region

參考資料

• Inside Climate News（2024年3月10日），The Oregon Coast Inspired the Novel ‘Dune.’ Does the Sci-Fi Tale Foreshadow Its Fate?
• 《OPB》（2021年10月23日），How an Oregon battle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inspired Frank Herbert’s ‘Dune’
• BBC（2024年3月2日），Dune: The 'terraformed' Oregon dunes that inspired Frank Herbert's sci-fi epic
• The Anthropocene Review（Volume 9, Issue 3）Dune(s): Fiction, history, and science on the Oregon coast
• Siuslaw National Forest Supervisor's Office（2022年2月24日），Prescribed Fire Set to Restore Wildlife Habitat for Oregon Dunes National Recreation Area

本文轉載自「環境資訊中心」網站，內容由許多專家學者及民間環團，提供國內外環境教育與環保資訊；主題涵蓋全球變遷、溫室氣體控制、環保生活、環境汙染防治、生態保育、能源節約與能源效率、綠建築等各面向。期許能替沒有選票的山林、濕地、海洋、土地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