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述群島海域發現一隻死去的巨型翻車魚,牠的體重超過2700公斤,跟一頭白犀牛差不多。
在紐西蘭北部海域,一隻翻車魚(花紋翻車魨,Mola alexandrini)與黑帶鰺魚群一起游泳。PHOTOGRAPH BY RICHARD ROBINSON, NATURE PICTURE LIBRARY
何塞.努諾.戈麥斯-佩雷拉(José Nuno Gomes-Pereira)一看到那具笨重、呈骨白色的翻車魚屍體在亞述群島近海的波浪中晃蕩時,就猜想這隻魚或許會打破紀錄。
那天是2021年12月9日,戈麥斯-佩雷拉當時與亞述群島的海洋擱淺網和關注海洋監測的非政府組織大西洋博物學家協會(Atlantic Naturalist Association)合作,一起進行海洋生物學研究,所以他收到聯絡後也參與這次研究工作。
戈麥斯-佩雷拉說,正在腐爛的大型屍體會對人類健康構成威脅,也會對經過的來往船隻造成危險,所以海洋擱淺網一直密切注意任何在海岸附近漂流的大型屍骸。
人類船隻在水面撞到大型海洋生物時,也經常導致牠們傷亡。事實上,這隻翻車魚(又名翻車魨、曼波魚)就疑似死於船隻撞擊,因為牠的頭上有一處大範圍挫傷。這處傷口含有紅色防生物附著塗料的碎片,而這種塗料經常用於船隻底面。
不過,戈麥斯-佩雷拉說,由於現場沒有海洋獸醫師,所以無法確認撞擊發生在翻車魚死前或死後。
他們將這隻魚拖回岸上之後,用堆高機把牠吊到適當位置,使吊秤能夠更準確地測量這隻巨獸的重量。經過幾分鐘的校準後,科學家就知道這隻魚是巨無霸。
這隻翻車魚重達2744公斤,比一支美式足球隊的完整先發陣容還要重。牠也比全球最重硬骨魚的前任金氏紀錄保持者多了將近454公斤的重量,那隻魚同樣是花紋翻車魨,於1996年在日本附近捕獲。
《魚類生物學期刊》(Journal of Fish Biology)刊登了一篇關於這項發現的研究,戈麥斯-佩雷拉是主要作者。根據他的說法,這項發現既帶來希望,也傳達警告。
他說:「這代表海洋生態系仍然足夠健康,能夠維繫這些大型動物的生存。」
然而,戈麥斯-佩雷拉表示,因為這隻翻車魚可能死於人類活動,所以牠也應該被視為一次警鐘,提醒我們在保育方面必須做得更多。
神祕的翻車魚
我們很容易就能在水面發現翻車魚。這些動物可達3公尺長,往往喜歡享受日光浴。但對於這些奇異的動物,科學家仍然有許多未解之謎。
「我們不知道牠們活得多久,也不知道牠們在野外長得多快。」加州科學院海洋生物學家兼國家地理探險家蒂爾尼.泰思(Tierney Thys)說:「我們也不太了解全世界有多少個體,或是地區性族群有多大。」
2021年12月9日,一隻大型翻車魚在亞述群島的法亞爾島附近被人發現後拖到岸上。 PHOTOGRAPHS BY ATLANTIC NATURALIST.ORG
這具屍體是用吊秤測力計秤重,以便獲得準確的測量值。PHOTOGRAPHS BY ATLANTICNATURALIST.ORG
泰思在2000年從國家地理學會收到第一筆補助金來研究翻車魚,自那時起,她就一直在探討這類問題。
泰思說,這隻破紀錄的動物可能是雌性,年齡20歲以上。她也是認養翻車魚計畫(Adopt A Sunfish Program)的創辦人。
她說:「花紋翻車魨真的是海中的一種巨型異類,雖然牠的外表可能有點笨重又不靈活,但牠其實是很溫柔的大魚,在水中游泳的展翅動作也出人意料地優雅。」
這些大魚還有一項有趣的特徵。剛出生的仔魚體型不到6.35毫米。科學家依然不知道牠們是在哪裡產卵,也不知道體型與鉛筆末端橡皮擦相仿的仔魚怎麼長久存活,最後成為海中最大的硬骨魚。
泰思說:「唯一經過基因驗證為花紋翻車魨的仔魚標本是在澳洲新南威爾士近海發現,所以那片海域可能是牠們的產卵場之一。」
「巨大的提醒」
泰思說,雖然大多數人或許都對花紋翻車魨的近親翻車魨(Mola mola)更熟悉,但翻車魚家族只是其中一種會引起大眾「本能的好奇心」的動物而已。
「我非常喜歡去蒙特里灣水族館(Monterey Bay Aquarium」,因為有時可以在百萬加侖的水缸裡看到翻車魚與雙髻鯊、鮪魚一起出現。當翻車魚出現時,大家就會說:『噢,哇!為什麼會這樣?!』」泰思笑著說:「這種動物就是會讓人提出許許多多的問題。」
為了著手嘗試回答其中一些問題,泰思最近與人合作撰寫了有史以來第一本關於翻車魨科的學術著作《翻車魚:演化、生物學與保育》(The Ocean Sunfishes: Evolution, Biology and Conservation)。
這隻打破世界紀錄的翻車魚也有助於進一步了解花紋翻車魨。戈麥斯-佩雷拉和同事不僅採集這隻魚的鱗片、腸道內容物、基因檢體供未來研究使用,也埋葬了這具屍體,希望牠有一天能被挖掘出來,並組裝成博物館標本。
泰思說:「這是個巨大的提醒,我們的海洋中還藏有許多神祕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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